江辄一路油门把人送回宿舍,江迢自以为逃过一劫,谁知刚放下东西,债主有上门了。
“迢迢,富春江的甜点。”
“不试试吗?”
手机闪烁,江迢低头看了一眼。
林危阑是很会抓她命脉的,毕竟江迢执着的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除了父母离世以来的梦想,嗜甜是她唯一多年不变的喜好。
———多亏他记得。
江迢撅了撅嘴,心里略有些异样。
“不行,我要睡觉。”
江迢发了个困困的小恐龙。
林危阑看着又绿又丑的表情包,被难看笑了。
“新品内测,不限量。”
“好!”
想也没想的,江迢一看见“不限量”就脑袋烧起,满口答应。
林危阑满意地放下手机,终于重新打开平板开会。
“讨论出结果了?继续吧。”
于茫擦汗,总觉得总裁的心情比刚刚好了不少。
———连汇报的同事讲错了,也只是敲敲桌子提醒。
“算了,今天先到这吧,回去修改,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汇报。”
林危阑心里记着江迢的蛋糕,也没心思再听这群人磕磕绊绊,索性把人放了。
于茫挂了视频会议,刚准备享受难得的泡澡,又被林危阑一个消息打了回去。
任劳任怨地替老板联系富春江的负责人,于茫顺便低骂一声,万恶的资本家。
等事情安排妥当,江迢已经睡下。
“今晚辛苦,去财务那里报备,加班费额外翻一倍。”
“好嘞!谢谢林总!”
于茫变脸比变天快,乐呵呵地捧场,“林总大方,祝林总早日抱得美人归!”
———虽然追妻路漫漫。
于茫回想起林危阑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都想替自家总裁哭。
不过现在,他还是昧着良心安慰了几句。
“林总,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江小姐一定会看到您的真心的……”
林危阑把一顿输出的手机拿远,揉了揉眉心,利落挂了电话。
激情喷麦的于茫突然被挂电话。
苦命助理错愕地看着黑屏的手机:资本家!资本家追不到老婆!
第二天一早是周末,江迢以为宿舍其他几个还没醒,刚蹑手蹑脚爬下床,就和齐卡撞上。
“稀奇啊,今天起这么早,出门约会?”
“什么嘛!”
“去聊设计方案,是工作!工作!”
江迢像被踩了脚的小猫,一想到下午又要和某人见面,总觉得有点心虚。
“瞧你那个样子,要去偷情似的。”
齐卡一脸我都懂的样子。
她把早餐扔在桌上后,又爬回去睡觉,也不顾江迢怎样炸毛。
江迢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手倒是自觉伸向早餐。
捏了个包子出门,江迢才想起忘记和林危阑发消息。
“我今天上午有工作哦,不要来找我!我自己去富春江!。”
大约是昨天迎新晚会的前科,江迢心有余悸。补充道,“我会在十二点之前到的!不要来找我!!!”
那边回得很快,就像守着她的聊天一样:
“好,我等你。”
等得到肯定回复,江迢才放心地挤进地铁。
至于梁施闻,两人在进门前刚好遇见。
“小江。”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江迢也不自觉带上点尊敬和紧张,“梁先生。”
“别紧张,我们进去聊。”梁施闻看出这姑娘局促,忍俊不禁地安慰,说罢还帮忙推了门。
江迢受宠若惊,赶紧坐下把方案整理出来,等再见屋外的景色已经日挂中天。
凭心而论,梁施闻对江迢的设计挺满意。
这姑娘想法大胆,设计上也有独到的见解,但毕竟是新人,他还是对结果忐忑。
出门时看见她在门口张望,忽然想起从前在世的妻子,也是这般活泼,充满灵气。
如果不是意外,他们的女儿或许也有江迢这么大了吧。
受突如其来的情绪驱使,梁施闻上前,“小江,你去哪,我开车送你。”
“啊?”
江迢刚出门就发现十二点半了,还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去富春江,被梁施闻一问此刻又意外又难以定夺。
“不麻烦梁先生了。”
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连带着背上一阵汗毛竖起。
林危阑脸色不太好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此刻直直地站在旁边,江迢莫名的心慌。
梁施闻见到这副场景,哪里还能不明白,眯着眼睛笑笑,就要作别。
“那小江,下次见,期待你的改进方案。”
“梁先生再见。”
江迢面上乖巧的道别,心里却是一阵哀嚎。
不舍地看着甲方爸爸离去,江迢恨不得梁施闻能把自己塞进他的公文包里带走。
“还看呢?这么不愿意和我待一起?”
林危阑的午休时间不长,一点半还有会议要开,勉强抽出的一个小时此刻已经过半。
江迢毫不知情,不过此刻也有点让人久等的愧疚。
“对不起嘛,工作出现不确定很正常嘛,你难道不会加班上头吗?”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想在林危阑面前落了下风。
瞟一眼男人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那现在怎么办嘛……”
林危阑就知道这姑娘不会轻易服软,心里叹了口气,实则早就准备好了台阶。
他下巴轻点,朝停在一边的宾利示意,“走吧,都打包了。”
“好诶!”
“下午跟我去公司,补偿你让我干等的半个小时。”
江迢还没开心几秒,就被林危阑的话堵住,蔫巴巴跟在男人身后进车。
看着车窗外的街景飞驰,江迢皱了皱鼻子,“真的要去?”
“是。”
“哦。”江迢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小蛋糕,总觉得嘴里再甜,心里也苦苦碎碎的。
想起林危阑回国,自己对他却几乎毫不知情,江迢顺嘴问,“那你的公司叫什么呀,我哥都没和我说过。”
“去了就知道了。”
林危阑转头觑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怎么不吃了?”
“吃不下。”
江迢闹脾气似的,把叉子狠狠戳在吃了一半的蛋糕上。
林危阑早已习惯她忽如其来的小脾气,也不说话,暗暗加了油门往公司开。
车开一半,江迢就抱着蛋糕歪歪斜斜地睡了。
此刻脑袋靠在窗上,显出几分平日不常有的娇软。
林危阑就坐在车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等于茫发来消息催促,才倾身把江迢叫醒。
“迢迢,”他低低地喊,少女的睫毛轻颤,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到了,上去睡。”
“嗯……”
江迢昨晚回去已经过了宵禁,还是靠齐卡帮忙掩护才进去的。
此刻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来,她软软道,“上去?去哪里?”
“公司,楼上有休息室,你去那睡。”林危阑心知她有起床气。
难得没发脾气,林危阑此刻颇有耐心地哄着。
“嗯。”
等江迢走了一路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休息室门口。
至于林危阑?
在楼下耗了那么些时间,早过了开会的点。
此刻于茫被赶出会议室来接待江迢,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江小姐,”他微微躬身汇报,“林总说,让您在这休息休息,等下班后再带您去富春江吃饭。”
“哦。”
江迢懒懒地应他,还不忘了维持在外的礼貌,“谢谢你啊,替林危阑干活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
于茫擦擦额头的虚汗,摸不准江迢的态度,站了一会就要离开。
“江小姐,我是林总的助理,姓于。”
于茫稍稍弯腰,问,“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有事儿您再找我?”
“啊好,对了,于助理。”
江迢本来还在打量休息室,此刻见人要走,才想起正事没问。
“于助理。你们公司叫什么啊,我上来的时候没注意看。”
于茫刚踏出去的一只脚被迫收回,不解转身道:“您不知道?”
“不知道。”
江迢罕见的尴尬和局促,不过随即又挺直了腰板
于茫:“……”
偷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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