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他是幻觉，我是什么？

　　于渊于千山见面并不是医生对于患者的关怀，这是他最缺少的东西。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就像于渊在那个自己睡着充满恶臭的青山，看到他把自己当垃圾桶准备呕吐的时候。青山没吐出来，因为于渊叫住了他，两个酒鬼在对视的时候达成了某种共识。

坐在那个幽暗的小巷，两人像遇到了不可多得的知己一样，于渊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平淡的语气就像一曲悠扬的安眠曲，青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月光照在了茫然的于渊身上，三点半关闭的酒吧在三点就开始清场，于渊站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的举动很荒唐，这个荒唐的事，让他遇到了一个更荒唐的人。

“你说他是幻觉？”

这不是医生和病人的交谈，于渊的心态十分放松，他看着青山，有看着外面正在和接待小姐交谈的|信使|他确实没见过这个人，但这不是认定一个人是幻觉的理由。

“嗯……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

于渊知道青山要说什么，他想说现在也是幻觉，说自己还在梦里。一切都来源于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于渊断掉了青山的无稽之谈，不能和疯子讲求逻辑。

“等我休息的时候，一起去外面逛逛。”

应该是脱离像是社会太久，脑子开始了胡思乱想，等于渊参加完报告会，让和青山出去转转。青山开始无端讲起了一个故事，紧闭的门扉外，|信使|感知到了什么。

“怎么了吗。”

以为有客人来的接待小姐顺着|信使|的视线，看了眼，是于渊医生的办公室。今天的客人似乎是医生很好的朋友，每次青山来的时候，去的都不是会客厅，而是于渊医生的办公室。不过让接待小姐对青山产生印象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来的时候偶尔会带着酒味。

合伙人对此提出过意义，不过被于渊医生的老师阻止了。

“没有没有，感觉那位专家有点太年轻了。”

青山说不出这个世界的诡异，于渊把自己的早餐分了青山一半，他敢说这人应该这三天什么都吃，就缩在床上对着电视发呆了。

“确实很年轻。”

“什么很年轻。”

接待还想和|信使|继续聊下去，于渊就推着青山出来了。青山说出了确实对自己产生幻觉这件事没那么坚信了，这就意味着，他要相信另一件事。青山被于渊推了出来，他看着信使的眼神依旧是那么不愿相信，手中的信封变成了存在的另一个佐证。

“都是真的？”

车还停在原地，住在副驾驶的青山看着手中的信。|信使|趴在方向盘上，全知全能又无往不利的|Humility|让|信使|好好对待自己的选中的玩家，不过他的工作被其他|信使|均分了，到也不是不可以。

“想不想看月亮。”

“不用。”

凭着自己的想法，手中信变成了一只老鼠，它有呼吸，触摸它也有反应，不过它只会呆在青山的手上，|信使|抓住了这只老鼠，它又肥又大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红色的眼睛和尖细修长的嘴巴，就像自己在那堆废墟里见到的青山一样。

|Humility|……究竟是怎么看上这只老鼠的？

一房一卫的卧室，青山用来休息的床边堆满了垃圾，刚来这的时候|信使|就封闭了自己的嗅觉，不过现在这对垃圾跟着信使的响指就消失了。

“我还以为，会有法杖之类的东西。”

干净地有点离谱了，青山一时间没找到自己在垃圾堆里探索出的唯一一条路，不知道怎么下脚，信使倒是没把这当别人家，直接坐到了床上。他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床边那个玩偶，前女友送的东西，青山每次搬家都打算丢，结果手机三年换一次，这只高中毕业送的熊留到了现在。

“游戏强制十五天参与一次，不过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条到晚都呆在游戏里面。”

青山看起来也不像对现实世界有什么念想的人，这是这种人，推动了这个游戏的进程。青山看着手里的老鼠，界面的最上方确实是有一个十五天的倒计时。有一说一，原来不知道现在握在手里，老鼠的手感原来这么好。

捏了之后还想捏，青山还想问问|信使|打算在自己这里呆多久，不过当他想问的时候，自己的床上早就空无一人了。倒计时还在继续，青山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老鼠，它能变成一根羽毛，一台手机，一只麻雀和任何青山能想到的东西。

在青山玩自己的手上的东西不亦乐乎的时候，于渊打了个电话过来，让青山下楼。看样子应该是刚下班，特意绕路过来，手上还提了一个箱子，青山还没走进，就挺到了里面的猫叫。

“走不走？”

“走。”

绕过三条街，于渊特别喜欢顺数第二个摊子老板做的田螺芥菜粥，青山只吃烧烤，于渊就喝粥。原本还以为时间很早，一打开手机才发现依旧十点了。于渊喝了两口酒，打开了放在脚边的箱子，一只通体灰白色的猫，从里面钻了出来。

“送你个东西。”

青山看着那只在自己裤脚闻了两下就不客气抓起来的猫，他对动物没有任何特殊的情感，也不知道于渊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只猫。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可能再养一只猫。于渊从青山的碟子里拿了一串羊肉，他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孜然的味道还这么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