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霞，你真是这么没皮没脸吗？愿意给那半截身子都快进土的老家伙当炉鼎？你的羞耻心真的喂狗了吗？”
“这种背叛，你让我们父女俩的脸往哪儿搁？！”
在徽山的轩辕家，轩辕敬诚怒不可遏，揪着赤练霞的衣领质问起来。
啪！
一怒之下，他甚至狠狠甩了赤练霞一巴掌。
这么多年，就算她做得再出格，他也从没动过手。
他总是一味忍让，不论是侮辱还是打骂，他都能笑而不语。
就算她待他再冷淡，脸色再难看，他也毫不介意！
但这次，他失控了，这一巴掌重得直接把赤练霞扇飞了出去。
只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巴掌打的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是那个不识时务的自己。
即便怒火中烧，他终究没下杀手。
赤练霞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
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那个平时对她低三下四、言听计从的轩辕敬诚，竟敢对她动手。
不过，呵呵…倒也并非全然意外。
她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这话问得轩辕敬诚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穿到了《雪中悍刀行》的世界。
而且刚好穿越到了和赤练霞成婚的那天。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对剧情的了解，能改变她，毕竟故事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然而，很明显，他错了。
赤练霞一直是那个极端自我中心的人！
曾经，轩辕敬诚还一直欺骗自己，以为她变了，变成了自己的贤内助，孩子的慈母，但实际上，变的只有他自己！
“轩辕敬诚！”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整天捧着那几本破书，到头来屁都不是！”
“我们的婚姻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如果不是我妈逼我，你以为你这样的废物能跟我扯上半毛钱关系？！”
“你也配得上我？”
赤练霞越说越激动，指着轩辕敬诚的鼻子骂。
字字句句，直戳心窝，如针扎骨。
这让本就怒火中烧的轩辕敬诚心中泛起苦涩。
是啊，或许当年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如果不是吴素嫁给了北凉王徐骁，如果不是家族以恩情相逼。
可能，他们根本就不会成为一家人。
他本该明白的，只是他以为预知未来就能改变一切。
但在过程中，他动了真情。
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读书有啥用？你除了读那几本破书还会啥？”
“我就要让你难受，你越难受，我越开心！”
“你怎么不死去呢？”
“再说，我服侍老祖宗怎么了？和老祖双修又怎么了？”
“你算什么东西？他能保护我们母女，你能吗？”
“你除了读书还会什么？”
“一无是处的废物！”
看着赤练霞的脸变得狰狞如同恶魔，轩辕敬诚感到陌生，前所未有的陌生。
当然！他当然清楚自己的结局….
穿越的那天，我不得不坦白，确实被赤练霞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
我一直觉得，书里的轩辕敬诚太死板了，干什么都一套老办法，情商低得让人着急。我要是处在他的位置，肯定能赢得那个女人的心。
结果证明，我想得太美了，既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赤练霞的本性！
接着，轩辕敬诚似乎恍然大悟。
一无是处的废物吗？轩辕敬诚自嘲地苦笑。
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就是这样的。
这副嘴脸，才是你真心的想法吧？
他摇头，毫不留情地嘲笑曾经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天真？
居然指望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良心发现，改邪归正？
期盼一个极端自私的人，能变成贤惠的妻子和慈爱的母亲？
真是太可笑了！
烂人终究改不了烂！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因为一张好看的脸皮，对这种人动了心？！
最后，他醒悟了，过往的一切在脑海里翻江倒海。
每个场景如今看来都充满了讽刺。
更可笑的是，曾经的自己竟把这些当成了幸福和温暖！
不过，赤练霞有一点说错了。
原来的轩辕敬诚确实是她说的那种，只懂念书的废物。
但我不是！
从穿越开始，我就有了系统助力。
这些年哪怕再怎么隐藏，我终究是个外来者！
早前，我结合轩辕敬诚原有的强大儒学和系统赋予的剑术，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剑道。
那是两者的完美融合，是我独创的儒家剑派！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显露锋芒，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在被发现前积攒足够的力量。
武力为尊的世界？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强者为王。
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是真理，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律，光会念书，在这里被人这样羞辱也不冤！
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尽量做到在我能力范围内最低调。
在真正拥有足够实力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因为开创任何新门派，都要面对数不尽的未知挑战！
我必须赶在轩辕大碧那个老家伙对我周围的人打主意之前，达到能与之抗衡的水平。
在这样紧迫的时间里，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为了家人，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充满不确定的路。
说来讽刺，激励我前进的一部分动力，竟然还有赤练霞的功劳。
这比她的话更具有讽刺意味。
这一路上我付出的努力，何止比常人多出千倍万倍？
所有苦我都默默承受，从没给任何人添过一丝负担！
其中的艰难险阻，哪里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幸运的是，我成功了，开创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新门派。
并在昨天踏入了儒剑仙的境界！
今天，我本想分享这份踏入儒剑仙喜悦的。
但现在，显然没有必要了。
第一章 轩辕敬城终究成了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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