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是僵尸

　　许久之后，林晓雅似乎想通了一点，才稍稍松开手，轻声试探着询问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

“那你是……？”

“僵尸。”

林晓雅紧紧闭上双眼，咬紧嘴唇，泪水再度滑落。

哭泣了一会儿，林晓雅拭去泪水再次问道：“那方才那两人也是僵尸？”

“不是，他们是妖怪。”

林晓雅轻声问道：“是否等同于小说中的那些妖邪鬼魅？”

烈炎愕然道：“小说？什么意思？”

“呃……”林晓雅思索一番，解释道：“就像故事一般。”

烈炎轻笑道：“原来如此。差不多吧，刚才那两只便是民间故事里妖邪鬼魅之流。”

林晓雅不自觉地将身躯尽量挪移得离烈炎远些，又问道：“这世间当真存在妖怪吗？”

烈炎点了点头，说道：“妖魔与人类自古便共同存在于人世，只是其修炼有成后外表与人类没有差别，从外表上根本难以辨识是人是妖。”

林晓雅又警觉地问道：“那僵尸又是什么？”

烈炎的面色变得有些迷惘，摇了摇头苦笑着：“僵尸以前也是人，只是在身死之后由于某些缘由，灵魂被困于体内，继而化为一种异变之体。犹如你们人类中盗墓者口中所说的‘粽子’，然而这个仅为低级的僵尸，此类僵尸的存在，乃因所葬之地不妥，死者不得安宁致尸体异变而成；抑或为亡者不舍那些陪葬之物，故而留存护卫陪葬品而化作僵尸或阴魂。”

林晓雅如听天书般听着烈炎解释完僵尸的产生渊源，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道：“化作僵尸便不死不灭吗？”

烈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像你们人类，僵尸与妖怪都是异变之体。人类身死尚有灵魂留存，然而异变之体身死则烟消云散。就像刚才那两只小妖，他们身死便化为尘土，连尸身也不复存在了。”

林晓雅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那些道士杀不了你？”

烈炎笑了笑，解释道：“大概因为他们的修为过低，确实难伤我分毫。就像我我现在站在这，任你取任何兵刃来杀我，你都杀不了我，此便是修为等级不同所致的差别。以前若非我先遭重创，仅凭他们区区几只小犬，连我的影子也休想触及更不要说能擒获我了。”说到“小犬”时，烈炎明显流露出不屑之意。

沉吟片刻，林晓雅又忽而问道：“你是哪个朝代的人？”

烈炎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林晓雅的意思，笑道：“我是唐朝的人。”

林晓雅紧紧盯着他，问道：“你已经死了超过千年了吗？”

烈炎露出无奈的神情，微微点头说道：“是的。”

林晓雅奇道：“为什么化验结果示你有三万余年历史？”

“三万余年吗？”烈炎抬起头望向月光，嘴上喃喃自语着什么，然而林晓雅听不见任何声音。过了片刻，烈炎才转过头看了林晓雅一眼，回忆着说道：“当年我也是修真者，只是修为低微，向来被人看不起。直到有一天，我不慎坠入一处地穴，在那里我得到一件上古法宝。我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法宝，只知道它的法力甚强，其后我凭此法宝于修真界也闯出不小的名堂。”顿了一顿，烈炎露出痛苦之表情继续说道：“其后修真界都知道我有此法宝，都欲杀我夺之。其后我在一次与人斗法中被人所杀。”

“啊。”林晓雅紧捂住嘴巴，失声叫了一下。

烈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然而他们不知法宝已被我炼化，与我融为一体，所以他们将我草草安葬后便失望地离去了。”

烈炎闭上眼睛，紧握拳头猛喘了几口粗气，过了半晌后才接着说道：“他们以为我死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然而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醒了，我惊奇地发觉自己并没有死去，非但没死，我更化为一具僵尸。”说到此，烈炎之语气已始颤抖。

林晓雅轻声安慰道：“都因为他们不好，你不要难过。”

烈炎苦笑着摇头说道：“你不要安慰我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已经看开了。”

林晓雅又问道：“再后面呢？你为什么被那些道士擒获？”

“而后……”烈炎又陷入沉思，回忆道：“我醒后悲愤交加，立誓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修真者偿到代价，于是我开启了我的复仇计划。哼，只是没想到我这一睡竟已睡了三百年，那时的大唐盛世已不复存在了，那时的天下分为数个小国，而我复苏时正巧遇上周朝周世宗将领赵匡胤兵变称帝成立了宋朝，天下大乱。而当年参与追杀我的修真者中很多都已经死了，那时我报仇心切，也不顾许多，只要遇到修真者我都将他们杀死。也是因为我的手段，引致修真界大乱，更没想到引出一个觊觎我身上法宝，而且已经修炼了千年的老妖。那时我大功已成，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然而只有这只千年老妖修为着实高深，虽其奈何不了我，然而我也一直胜不了他。我与他便这样相互缠斗了数十年，最后我们二人都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相约在一处墓地进行最后一次比试，他说若这一次仍胜不了我，他以后就不再来烦我。后面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二人结果都没胜，胜的人是那些该死的修真道士，最后还是一个茅山派的道士说要将我们封存，我们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被活埋了。我还算幸运，被你唤醒，也不知道那只老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