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死了？

　　“醒醒，醒醒。”林晓雅感觉有人在轻柔地推搡着自己的面颊。

“嗯。”她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庞。

“她醒啦，她醒啦。”那男子高声叫嚷道。旁边即刻喧闹起来。

林晓雅这才发觉门外聚拢了一大群人，而室内则伫立着一群警察。

林晓雅感到头颅有些发胀，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坐了起来。一件衣裳从她身躯上缓缓滑落，霎时春光乍泄。

“呀！”她这才察觉自己周身没有任何遮体之物，唯一能够遮蔽身体的便是不知何时覆盖在身上的一件大衣。而面前有些人还对着她放肆地吞咽口水。林晓雅匆忙拉起已然滑落身下的大衣，紧紧裹在身上。

“咳。”一名年轻的警员轻咳一声后询问道：“你是林晓雅吗？”他紧紧凝视着林晓雅那张迷人的容颜以及包裹在大衣内迷人的身姿，目光中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林晓雅投给他一个反感的眼神后点了点头。

那名警员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他身旁另一名年纪稍大些的警察接着问道：“昨天夜里此处发生了何事？”

什么事？林晓雅这才忆起昨晚的那场“惊心动魄”，忍不住浑身战栗。

“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名年纪稍大的警察再次发问。

“副所长……”一想起副所长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林晓雅就气得浑身发抖。

“是他么？”那名警察揭开地上的一团白布，露出副所长苍白的面容。

“嗡！！”林晓雅脑海中的思绪顿时如无头苍蝇般胡乱冲撞。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凝视着他那张充满恐惧的脸庞，她才确信昨晚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被“他”谋害了。

那具干尸。

她亲眼目睹那具干尸紧咬着他的脖颈，他圆睁双眼，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而他那整个肥胖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随后她便吓晕了……

方才回忆起昨晚的经过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出现了幻觉。一具死去已然数万年的干尸怎能再次起身杀人？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所见皆是幻觉，是内心的渴望，她期望他死。方才她以为自己已遭副所长玷污，而眼下这么多警察前来，是东窗事发，她以为副所长已被拘捕了。怎知，他居然死了……

原来研究所的员工清晨过来上班，发觉四处都十分杂乱，他四处查看了一番，最终在实验室里发现了已然死去的副所长和昏迷的林晓雅。

林晓雅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后问道：“他是如何死亡的？”

“失血过多。”那名警察顿了顿继续说道：“唔，应当是血流枯竭了，他体内已然没有任何血液了。”警察说完凝视着林晓雅，期望她能给出答案。

“失血？”她记得那具干尸的确是紧紧咬着副所长的脖颈。再瞧向此时躺在地上的副所长，以前是油光满面，此刻却是整张脸都干瘪了。“吸血鬼！”林晓雅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汇。

“那具干尸呢？”一想到那具干尸林晓雅便打了个寒颤。

警察揭开地上另一团白布后问道：“是这个么？”

林晓雅再次打了个寒颤，地上的确躺着那具干尸。副所长是他所杀，为何他没有谋害自己？

“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死？为何你的衣裳都破烂了？”那名警察再次追问。

林晓雅回过神来，答道：“事情是这样的……”

林晓雅声泪俱下地讲述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了。

“唔。”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一名老警员摸着下巴问道：“你是说你后来昏迷过去了，并不知晓他是如何死亡的？”

“是。”林晓雅毕竟还存有几分理智，知晓若是说出是干尸杀人的话必然无人相信，搞不好这些警察会将自己当作凶手。最为妥当的方法就是声称自己昏迷过去了，未曾目睹最后一幕。而前面的事情的确凿无疑，从现场种种迹象来看，由不得他们不信。

“报告队长！”门外走进一名警察向这位老警察敬了个礼后说道：“有结果了。”

“怎样？”

“那把那个……匕首上留存有指纹。”

“有没有查明是谁的？”

“是林晓雅的。”

那个被称作队长的警察看向床上的林晓雅。

林晓雅点点头说道：“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把从干尸上拔下来的匕首。”

“对不起。”队长说道：“尽管我们相信你所说的均为事实，但程序上你必须得随我们返回一趟警局做记录。”

“好。”林晓雅点点头后红着脸怯怯地问道：“我能先回家换身衣裳吗？”

一张美得令人几乎无法透气的面庞加上羞涩的神情，令在场大半人都心醉神迷。

“咳！”队长干咳一声，将众人从心驰神往中拉回。他即刻安排两名女警先从研究所里取几件衣服给林晓雅暂时穿上，然后陪同她先回家换衣裳，之后立刻到警局录口供。

“你相信她的话吗？”林晓雅走后一名中年警察向队长问道。

“信或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前的迹象与她所说的极为契合。”

“唔。”中年警察学队长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倘若运用那把匕首杀人致使失血过多的话理应是血流满地。然而很奇怪，地面上根本没有任何血迹，那么他的血都去哪儿了？”

“的确棘手。”队长向刚进来的那名警察问道：“法医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

“报告怎么说？”

“死因，全身血液流失殆尽。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致命创伤，不过他的脖颈处有些怪异。”

队长和中年警察不约而同地看向副所长的尸体，由于失血过多，副所长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干瘪了，脖颈处有一小片地方微微发青。

中年警察问道：“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导致的？”

“尚未查明。”

队长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伸出食指在副所长尸体上脖颈发青的部位摩挲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道：“怪异。”说完又转身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目光紧紧凝视着副所长尸身上的那片青色痕迹，紧锁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队长苦笑着摇摇头，又转头对身后的警察说道：“留下两名警员保护现场，其他人先回警局吧。还有，把李涟博士也‘请’到警局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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