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对着方翔轻笑一声：“方翔，你毕竟是我的弟子。当年你下山时，我就说过，无论你是否在上阳宫，你都是我的徒弟，我怎会不想你回来？只是上阳宫的规矩明确指出，被逐出的弟子不得擅自返回上阳宫，你这样做……”
这时，古道远忽然插话：“宋凌，你先坐下，听我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宋凌点头，找到座位坐下后，古道远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宋凌。方翔在一旁留意着宋凌的表情变化，但目前看来，宋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现在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各位长老都在，我们商量一下，关于方翔重新加入上阳宫，大家有什么看法？”古道远环视众人，淡淡地说。
“我反对，上阳宫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被逐弟子再召回的先例。即便方翔身体恢复如初，破坏祖训宫规的事，我们不能做。”古道远话音刚落，三长老段云几乎同时开口。段云在上阳宫地位颇高，修为与宋凌同为凝神初期，而方翔也知道，赵擎正是段云的弟子，段云反对自己回归也在情理之中。
“我同意，方翔资质绝佳，加入上阳宫对我们大有裨益。未来州府比武，方翔或许能为我们上阳宫赢得荣誉。”霍羽平静地说。
“哼，江偃或许能为上阳宫争光，但这些年他破坏了多少宗规祖训？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四师弟。”段云冷哼一声。
霍凌闻言，顿时有些恼火。
“我同意，方翔当初被逐是因为无法修炼，如今既然康复，为何不让他回来？”赤熊突然说道。
“我反对，上阳宫每年收徒名额由混元府限定，方翔的档案早已注销，今年的名额也已满员。官方与我们宗门历来不合，想让他们额外开放名额绝非易事，暗中带人进来，将来若被查出，麻烦更大。”五长老龙连山也发表意见。
龙渊王朝境内的绝大多数宗门都归顺为护国宗门，但宗门与官方的关系向来紧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呵呵，宋凌，现在两边意见持平，按规矩，只要我们中再有一人支持即可。你是方翔的师父，你怎么看？”古道远听完众人意见，转向宋凌，微笑道。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最终决定权还在宋凌。方翔若回上阳宫，也会归于宋凌门下，因此，即便方翔资质非凡，在场众人也得不到实质好处。
方翔听着古道远的话，也将目光投向宋凌，眼中闪烁着光芒：“如果宋凌拒绝，那基本就没戏了，但即使他同意，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可能性依然很大。”
正当方翔思绪纷飞之际，宋凌淡笑着给出了答案：“我反对，正如几位长老所说，遵守祖训最为重要。”
方翔闻言，身体一震，紧盯着宋凌，眼神更加锐利。
此时，古道远也望向方翔，略作犹豫后轻笑道：“我同意。”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再言语。按照规则，三比三平局，只要有半数以上支持，内门弟子就能入门。然而无人注意到，古道远话音刚落，宋凌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既然决定了，就这样吧。混元府那边我会处理，连山刚才的话有些夸张，虽然我们与官方关系不佳，但这样的小面子，混元府应该会给上阳宫的。”古道远淡笑道。接着，他转向方翔：“方翔，首先恭喜你能重新修炼，你本就是上阳宫的老弟子，我就不多啰嗦了，以后你还是在宋凌门下。”
“多谢各位长老。”方翔微微鞠躬，恭敬地说。
“那大家散了吧，此事我稍晚会向宗主汇报。”古道远缓缓道。
“是！”
众人应声，古道远率先离开，几位长老也向方翔祝贺并叮嘱几句后相继离去。
“呵呵，方翔，刚才为师拒绝了你，你生气了吗？还有这半年多为师没去看你，你也生气了吧？”宋凌看着方翔，轻笑道。
“师父事务繁忙，弟子不敢有所奢望。”方翔摇头，凝重地说。看着宋凌满脸笑容，方翔内心五味杂陈。虽然之前一直怀疑害自己的是宋凌，但真正确认后，方翔心中竟有些难以置信。
在方翔的记忆中，宋凌一直对他很好，处处维护，没有理由要害他。
宋凌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着方翔，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犹豫着叹了口气：“为什么还要回来。”
方翔眉毛一挑，笑道：“有人欠我的，我得讨回来。”
方翔话音刚落，宋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的实力还太弱……”
“总有一天会变强的，不是吗？”方翔挑眉，轻轻一笑。
方翔早有准备，一旦重回上阳宫，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定会故技重施，所以他并不介意与对方撕破脸。在上阳宫内，对方即便想杀他，也不会轻易动手。虽然现在不敢百分之一百确定宋凌就是那个想害他的人，但至少有九成把握，因此方翔说话并不客气。
宋凌见状，面容一时扭曲，犹豫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
“方翔。”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方翔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三长老段云。
“三长老有何指教？”方翔轻声问。
“即便你重回上阳宫，我劝你还是低调些好，若挡了某些人的路，引来灾祸，可就不好了。”段云淡淡地说。
方翔笑笑：“不用三长老提醒，我一向安分守己，但世道如此，你不惹人，总有人来惹你。遇到这种人，我通常不留情面。”说到这里，方翔故意停顿，随即冷笑：“我在门外说过的话，现在同样适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挖他祖坟！”
段云身形一震，眼中精光如刀锋般射向方翔，方翔甚至感到脸颊微痛，但他毫不示弱，直视段云：“三长老还有何指教？”
“哈哈，好，好，方翔，不错。”段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两句，一边拍着方翔的肩，一边大笑着出门。
“算了，方翔，这是空间戒指，里面有《土之根源心经》的后续功法和一件高级灵器。离开宗门这么久，你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好修炼吧。”宋凌目睹一切，未发一言，待段云走后，轻轻拍了拍方翔的肩，淡淡地说着，然后将一枚空间戒指递给方翔。
《土之根源心经》是方翔在上阳宫时修炼的功法，方翔天生土属性体质，最适合修炼土属性功法。但方翔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家族传承功法《无仙剑道》是无上秘籍，专修剑意、剑气，因此方翔对这些普通功法不屑一顾。不过，他对那所谓的灵器倒是有几分兴趣。
交完东西，宋凌没再多说，很快就离开了。
宋凌走后，方翔挑眉，手中白光一闪，空间戒指被打开，下一秒，一杆长枪出现在方翔手中。望着长枪，方翔苦笑：“我倒忘了，在上阳宫时，我学的是枪。”说到这里，方翔微微一顿，随即坚定地说：“应该先弄把剑来。”
说完，方翔大步走出上阳宫宫殿……
16：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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