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风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厉猛地站起来,怒声质问。
作为父亲,这时候要是不替儿子出头,他还算什么父亲!
话音刚落,方厉身上隐隐透出玄气波动,显然怒火中烧。
其他长老也看出苗头,不敢多嘴,方风扬和方天则愣在当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宸怎么把我供出来了?他不想活了吗?而且,他为什么要听方翔的?
“方宸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方风扬回过神,目光闪烁,看了看显得虚弱的方宸,心里满是疑惑。
但很快,他的目光转向了面带微笑的方翔。
“三长老,您一把年纪了,裸奔就算了,但这‘白痴’三千遍,您是逃不掉了。”察觉到方翔正盯着自己,方翔冷笑道。
“该死!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方风扬狠狠咬牙,眼里怒火中烧,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今天的方翔,太不一样了!
别说被废的方翔,就算是没被废时,虽然傲气,却从没这么强势过!而且……方风扬隐约感到,现在的方翔身上有种以前没有的东西!
一种掌控一切的坚定!
一瞬间,方风扬有种感觉,今晚不是他在算计方翔,而是被方翔反算了!
但方风扬怎么也想不通,方翔明明是个废人,这点毋庸置疑!怎么可能操纵得了方宸?
“族长……不能只听方宸的一面之词,他明显是在诬陷三长老,以三长老的身份,怎会做那种事。”最终,方衍打破了沉默,上前一步,凝视着方厉说。
方厉冷笑一声,额头上青筋暴突:“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之前说阳儿推卸责任,但现在阳儿找到了证据,我还能信你们?你们当我瞎吗!”
“族长……!”被方厉这么一训,方衍一时也不敢开口,脸上满是为难。
“族长,这事肯定是方翔陷害我!不然,方宸怎么会表现得那么痛苦,肯定是方翔用了什么邪术控制了方宸!”这时,一直沉默的方天突然说。
方风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族长,天儿说得对,您不觉得方宸刚才的一切都很可疑吗?”
说完,方风扬转身,看着方翔,眼中怒意闪烁:“大胆方翔,你已是个废人,却不思进取,反而学那些歪门邪道的妖术,你知罪吗?”
“傻瓜。”方翔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挑眉看向方厉:“父亲,这是上阳宫的赤阳玄焰。方宸当初纵火时被我撞见,他虽然逃了,但在逃跑过程中,我将赤阳玄焰种入他体内,才能控制他!”
赤阳玄焰!
方翔的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无人反驳。
上阳宫的独门秘技,由上阳宫高层炼制,效果与方翔的九宫心火相似,但威力远不如九宫心火。
而上阳宫内门弟子入门时都会得到一道赤阳玄焰,这是众所周知的!
方翔虽被上阳宫逐出,但他曾是上阳宫内门弟子,这个理由没人能质疑!
方风扬以邪术攻击方翔,方翔不可能暴露九宫心火的秘密,但这个理由足够抵挡。
“方风扬,你还有什么话说?”方翔话音刚落,方厉冷哼一声,眼中杀气腾腾。
方风扬身体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原本精心策划的一切,怎么瞬间就变了?局势急转直下,自己竟陷入如此劣势!他对“赤阳玄焰”也信服了,心里郁闷至极,没想到自己竟栽在这里!
“方风扬,你好大的胆子!竟指使他人毁我方家财物,还陷害家族继承人,还不跪下!”见方风扬无言以对,方厉心中大快。这段时间,他不知被方风扬等长老以方翔为由攻击了多少次,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把柄,方厉动了真怒……
然而,方厉话音刚落,方风扬站着不动,脸色苍白,身体微颤,却没有下跪。
方厉目光一凌:“怎么,现在我说话不管用了?方风扬,你想造反吗?”
“族长,我承认,是我指使方宸去的,是我陷害方翔。”
“嘶——!”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看着方风扬,连方天也一脸不可思议。
方风扬这是怎么了?
大家本以为他会辩解,毕竟九大长老中有一半站在他这边,只要他解释一下,几位长老帮他说几句好话,方厉不会重罚他。
可他居然承认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好,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别怪我方某无情了。”方厉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镇定,眯起眼睛,淡淡地说。
“不过,我认为我没做错!”
下一秒,方风扬却突然喊道。
“方风扬,你什么意思?”方厉先是一愣,随即厉声问道。
“族长!我承认,指使他人破坏家族财产,陷害方翔是不对!这些罪责,我全认了,无论族长撤销我的长老职位,还是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我还是要说,我没做错,我这么做是为了方家!”
方厉倒是笑了:“呵,你说说,你为方家做了什么?你做这一切还有理了?”
“我是为了方家!方家传承百年,哪一代继承人不是同龄中最杰出的!正因为如此,我方家才能在天池城称霸百年!是的,我承认,方翔之前天赋异禀,是我方家的希望。但如今,方翔已被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些日子,无论是医师还是炼药师,族长您都找了不少吧?结果呢?没人说方翔有恢复的希望,难道我方家日后要由一个废人领导吗?难道我方家百年的基业,要毁在一个废人手里吗?所以我陷害方翔,是为了方家!”
方风扬的声音坚定有力,情绪激昂。
随着方风扬的话,方厉那盛气凌人的表情渐渐暗淡。
这段话,这段时间方厉听过不止一次,但从未如此震撼!
不管方风扬的话是否真的大公无私,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这种时候方厉不能再多说什么!
“今天不管族长如何对我,我再次请求族长,废了方翔,保住我方家百年基业!”见方厉神色暗淡,方风扬心中一喜,当即跪下。
“扑通!”
“请族长废了方翔,保住我方家百年基业!”
整齐的跪地声响起,半数以上的长老异口同声!
在座的长老并非都与方厉一心,但他们废掉方翔确实是出于家族考虑,在这件事上异常团结。
感受到长老们的意图,方厉的脸色更加阴沉。在这种时候,如果他还袒护方翔,日后必被人指责公私不分,他在家族中的威信将大大受损!
但要他亲手废掉自己的儿子,他也做不到。此刻的方厉内心十分挣扎,没想到局势会如此反转!
方风扬这老家伙竟然打出了如此大义凛然的旗号,而这看似虚伪的大义凛然,偏偏是他无法拒绝的!
“哼,方翔!这次老子豁出去了,你抓住老子的把柄又怎样,你是个废人,这是你一生无法改变的事实!”与此同时,方风扬跪在地上,心中冷哼。
但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本以为能轻易除掉你,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过也好,只要天儿能成为继承人,一切都值了。”
方风扬知道,即使今天废了方翔,自己身上的罪责也摆脱不了。
这些长老是因为方家才与他站在一起,一旦方翔被废,他犯下的罪,方厉若要惩罚,那些长老不会再管。
“该死的方翔,如果不是你胡闹,我怎会如此,哼,但最终你也逃不掉被废的命运。”想到这里,方风扬眼中闪过怨恨。
“傻瓜,谁跟你说我是废人?”
然而,就在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一个声音……
说话的,正是方翔!
8:谁是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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