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摆脱困境

　　多睡一觉后，森感觉好多了，他收拾好帐篷，放下了阵型。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对于里面的气量，感到很满意。不管怎么想，这一切都还不够丰富，但森已经足够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很可能会奋力摆脱困境。尽管如此，他开始质疑像他这样增加丹田大小是否明智。由于这里的气气比较稀薄，他想要再次压缩更多的液态气，几乎每天晚上都需要布阵。他希望这种稀薄的气只是这个地区的自然现象，而不是整个大陆的情况。虽然提升修为并不是他首要要做的事情，但却是列在其中的。他不想永远做一个筑基期修士。他想，也许这就是人们闭关的原因吧。

脑子里盘旋着这个想法，他从树林里向马路走去。当他靠近马路时，他停了下来。起初，他只是想检查一下，确保没有人从两个方向过来，但他看到车轮损坏的马车和几个小时前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那个年轻人，比干，坐在路上，盯着方向盘，仿佛只要他足够努力，他就能让它恢复正常运转。老实说，森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荒谬的景象。他原以为这个年轻人会花点力气修理车轮，或者至少移动马车。还拴在马车上的牛正在向路边的草地投去渴望的目光。森皱起眉头。这确实不是他的问题。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让牛受苦是不对的。虽然这个年轻人可能把这件事归咎于他自己，但牛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森叹了口气，走出了树林，走到了年轻人的身边。

“你至少应该让那头牛吃点东西，”参议员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比根叫道，摔倒在地，四肢着地爬开。“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恶魔吗？”

森对年轻人扬起一边眉毛。参议员想，这家伙真的说服了某个女孩嫁给他吗？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但叔叔似乎对此很确定。当年轻人一直用半惊恐的眼神盯着他时，森走到了牛身边。野兽注意到了他，森看着悲伤的表情被更加充满希望的表情所取代。他对牛了解不多，但在和商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留意过。在孩子找到自己的声音之前，他解开了挽具，几乎脱离了野兽。

“嘿，你在做什么？”

森看了比干一眼，解掉了挽具，然后慢慢地把牛牵到了路边。他用一根绳子把牛绑在附近的一棵树上。牛发出了一声，森认为这是高兴的声音，然后牛低下头，开始咀嚼那里的长草。

“那头牛不是你的，”比根用指责的手指指着参议员说道。

森皱起眉头看着这孩子。“你不太聪明，是吗？”

孩子的脸上闪过愤怒的光芒。“我很聪明，不会让你偷我的牛。”

“偷，”参议员重复道。

他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到拴在树上的牛身上，然后又看向孩子身上。当那孩子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时，森重复了这个动作，速度更慢、更刻意。比干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是多么荒谬的言论了。如果森偷了这只动物，他可能不会把它绑起来去吃草。当森走过去仔细观察方向盘时，孩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他可以看到其中两根辐条断裂的地方，但更换这些辐条可能应该是这个孩子可以完成的事情。

然后，森看到了真正的问题。外轮的一部分已损坏，导致铁质胎面向内弯曲。如果没有一些基本的木工、锻造工具或者修士实力，森叹息的话，修复轮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森再次认真考虑是否要走开。他只是想给牛找点吃的。他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他没有签约来帮助这个孩子纠正他的错误。不过，考虑到到目前为止他所看到的情况，他预计让这孩子自行其是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你至少有一些工具吗？”森几乎违背自己的意愿问道。

“有一些，”孩子承认道。“我有一把小锤子和一把斧子。”

虽然不多，但确实很重要。

“露营装备？”森问道。

如果这孩子有露营装备，至少他还有机会活下来。比干摇摇头。

“都是赵叔叔的事。”

森再次考虑了轮子。他算不上一个工匠，但也算不上一个轮子。如果他真的尝试过，他怀疑他可以在一两个小时内让孩子再次动起来。不过，如果比干是对的，前面的路上就会有强盗。如果帮助他移动马车只是意味着让孩子直接陷入危险，这算不算真正的善意呢？森越想，这听起来就越像是一件好事。他最终不得不护送孩子至少足够远，以便他可以对车轮进行适当的修理。即便如此，除非他们跑得很好，否则他们似乎也不太可能赶上其他马车。森心中叹息一声，做出了决定。

“好吧，拿起你的斧头和锤子。这个轮子不会自行修复。”

修理车轮的时间比森最初预期的要长得多。最初，他打算自己做这项工作。毕竟，事情办得越快，森就能越快地将这小子交还给叔叔。比根坐在路边，盯着方向盘，一脸无助的表情让森烦恼不已。当然，他可以自己修理方向盘，但这只会帮助孩子学会等待别人来解决他的问题。或者，森可以限制自己仅仅帮助孩子修轮子。这个过程的某些部分是比根无法独自完成的。虽然他们可以使用绿色木材来修复车轮，但森足够了解这对解决问题来说是一个糟糕的解决方案。森可以用他的气功来烘干木头。然而，森可以让比根砍掉他们要使用的树。孩子还可以切割他们需要的木块，或者至少是粗略的形状。

让这个孩子做这项工作将迫使他考虑在森出现之前他可以采取什么行动。这将向他表明，他可以在糟糕的情况下积极主动。这只是意味着投入的时间比森想要投入的时间多得多。尤其是当人们出去寻找我时，森想。当然，他们可能不会找他帮忙修理马车轮子。他们可能会认为这种工作有损修炼者的尊严。森内心仍在与自己争论，他带着比根走进树林一小段距离，指着一棵树。

“那个，”他说。

比干对他眨了几下眼睛。“那个呢？”

森深吸了一口气。“把它砍下来。”

比干看看树，又低头看看手中的斧头。然后，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森。当孩子看到森脸上的表情时，这种希望迅速而可怕地破灭了。孩子低声嘟囔着，走过去开始砍树。很明显，比干以前从未砍过树。要么就是这样，要么他非常希望森认为他没有砍伐树木的经验。考虑到这孩子偷偷看他的次数，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事实上，森暗自怀疑比干其实并不傻，只是他很懒，而且已经被允许偷懒太多次了。

在整整五分钟的糟糕工作完成后，比根似乎意识到森不仅仅会接管这项工作。他的挥杆节奏变得稳定，树上出现了一块缺失的楔形木头。森等到比根在树上砍出大约三分之二的楔形形状，然后叫他停下来。孩子退后一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厌恶地看了看湿漉漉的地方。森对此感到有点好笑。他走过去，检查了楔子，然后随意地推了一下树。它在孩子切开楔子的地方折断并坠落到森林地面上。比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跪倒在地，把头按在地上。

“修士大人，饶恕楚比干吧！”

“因为懒惰，还是想欺骗我？”森问道。

比干结巴着，试图想出一个不会让他在修士眼中丢脸的答案。意识到森的问题给他设下的陷阱，孩子更加用力地将头埋在地上。

“两者都是，”他低声说道。

“我们拭目以待吧。”森说道，他很乐意让孩子在恐惧中煎熬一段时间。

森认为这可能会给这孩子一个教训，尽管他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如果森有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来和这个孩子一起工作，也许会有帮助。他预计比甘一离开森的视线就会恢复原样。哦，好吧，森想，纠正世界上所有的错误不是我的工作。

“离开地面，”参议员命令道，“你不能在地面上工作。”

比干跳了起来，惊恐地看了森一眼。森已经从孩子身上移开了，开始考虑那棵树。他对如何干燥它有一些想法，但他认为大多数想法在森林里进行并不安全。他弯下身子，抓住一根较粗的树枝，把那棵被砍倒的树拖到路上。一旦它远离所有其他燃料来源，森就向它做了个手势。

“把所有的树枝砍掉，把较大的放在那儿，”森指着路上附近的一个地方说道。

森很有趣地注意到比根突然非常渴望提供帮助和富有成效。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孩子开始抱怨做完所有的工作。森放开了那一个。他让这孩子做所有的工作，或者至少是大部分工作。比干直到下午才把四肢取出来。并不是说工作一定很困难，而是比根需要经常休息。他显然不习惯这种持续的劳动。如果这孩子知道森不干预是多么令人沮丧的话，他可能会少抱怨一些。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一次耐力考验，尽管是不同类型的考验。这项工作最终完成了，这让森松了一口气。他让比干去休息，吃点东西。

森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清楚如何做他需要做的事情。最后，他发现自己交替使用水气从木头中吸取水分，使用火气加热木头，以及风气帮助带走多余的水分。最后一点比他想象的要难。空气中已经充满了湿气，下雨的可能性变得几乎不可避免。虽然他没有把木头弄得像他希望的那样干燥，但它已经足够干燥，可以用来修理马车轮子了。他强烈地考虑让比干继续干苦活，但快速看了一眼天空，他发现这只是自找麻烦。他抓起斧头，灵巧地挥舞了几下，整齐地砍下了几发子弹。他抓起子弹交给比根，比根完全敬畏地盯着森。

“开始塑造轮子外部的替代品，”森命令道，把子弹和斧头扔到比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