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少班主未来无可限量

　　梨园万梅剧院里，剧场老板林玉凡一大早就候着了。

只是花旦还没现身，倒是先有几位老前辈踱步进来了。

林玉凡对这些老面孔可熟悉了，他们原是前不久解散的，林德老爷子领导的腾龙班的老骨干。

林玉凡哪敢对这些和自己爷爷交情匪浅的老前辈不敬，笑眯眯地上前招呼：“各位前辈，怎么都来啦！”

陈老笑呵呵地说：“听说你要搭台唱戏，我们几个老头子来给你林班主助威，不欢迎我们吗？”

林玉凡满脸笑容，连声说：“哪能呢，我求之不得呢，您几位能来我高兴得很。”

洪老见林玉凡不再像先前那般消沉，好奇地问：“玉凡，之前不是说要解散剧团嘛，怎么又开张唱戏了？”

“这个嘛……”

林玉凡原原本本地讲了自己的经历。

……

几位老人听完后，都不免有些感触。

陈老叹了口气：“唉，要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像花旦那样热爱我们传统戏曲该多好，那样咱们腾龙班或许就不会散了。”

洪老则好奇起来：“你说那姑娘的戏唱得特别好听，有没有录像？我这老头子想看看。”

“有有有，我这就找。”

很快，林玉凡调出了那段录像。

……

戏腔响起……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

一曲完毕，

四位老人相互对视，显然都被那戏腔震撼到了。

陈老：“唱得太好了，太动听了！”

洪老若有所思：“这唱腔听着有点耳熟……”

韩老察觉到洪老的心思：“老洪，你也这么觉得？”

洪老点点头，心中已有所悟：“这唱腔的韵味跟咱们老班主有几分相似！”

林玉凡一愣，问道：“难道花旦小姐也是林老爷子的徒弟？”

洪老摆摆手：“不可能，林老班主这辈子只收了一个徒弟，而且是个男的。”

正当他们谈论花旦时，身穿朴素白色休闲装的苏景辰走进来，衣服虽不昂贵，是网购的百十块货，穿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便宜感。

反而显得清新脱俗，干干净净，加上他挺拔的身材和英俊非凡的面容，若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位气质出众的穷书生。

“咦！”

苏景辰一愣，腾龙班的四位前辈怎会都在这里，旁边的中年人他却不认识。

洪老等人见到苏景辰，脸上既有惊讶也有几分激动。

洪老热情地上前，握着苏景辰的手笑道：“少班主，好久不见，你也来梨园听戏了？”

苏景辰摇头：“我是应班主之邀来的！”

一旁的林玉凡听得一头雾水：“我邀请的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他努力回想，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青年，甚至从没在看戏的观众中见过他。

苏景辰微笑不语，轻哼了一段戏腔……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

这一下，林玉凡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你真的是那个花旦？”

苏景辰自然地点点头：“对，是我。”

得知真相，林玉凡感觉脑子有些乱：“网上不是说花旦面具下是女的吗？”

苏景辰略带无奈地说：“那是节目组的安排，我也无可奈何。”

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节目组让自己背了黑锅，还不知道正式揭面后会闹出什么风波。

洪老听说花旦就是苏景辰，内心十分激动：“网上的热门歌曲都是少班主你唱的？而且还都是你自己写的？”

苏景辰坦然承认：“洪老，是我写的。”

几位前辈再次震惊到几乎怀疑人生。

刚才还在惊叹花旦小姐的唱腔出色，现在却震惊于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人竟然是他们熟悉的少班主！

听说少班主有出息了，洪老眼中掩藏不住的喜悦。

韩老也为苏景辰感到高兴：“少班主，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老人们对苏景辰的成功都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欣慰。

洪老说：“少班主，你现在真是有出息了，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看到你现在的成就，我真心为你、为林老哥感到高兴！”

“没错！”

然而，一想到林老班主，想到在新时代逐渐衰落的戏曲，老人们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苏景辰看了看时间，挥挥手说：“演出快开始了，我们出去边走边聊吧。”

说罢，他先行离开。

……

苏景辰走后，老人们沉默了许久，没有人开口。

韩老突然眼前一亮：“少班主现在是大明星了，如果我们请少班主出马，说不定咱们可以重组洪福剧团呢！”

当年腾龙班解散实属无奈，他们哪个老人愿意如此？

这些年，心中的遗憾难以释怀，但现实就是戏院经营不善，难以维系。

如今看到一丝希望，他们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陈老道：“可人家少班主现在已经是大明星，恐怕看不上我们这小剧团了。”

洪老立刻反驳陈老：“老陈，以少班主的为人，绝不会因为地位高了就瞧不起我们几个老骨头。”

当年在剧团里，除了师父，就数洪老和苏景辰关系最好。

陈老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刘老跟着叹了口气：“听说当明星赚钱容易，动不动就是几百万几千万。”

“想我们戏院过去一年挣的，恐怕还没少班主几天多。少班主未来无可限量，我要是他，也不会再回剧团了！”

韩老此时说：“少班主既然鼓励林玉凡坚持，说明他心底还是热爱戏曲的，我们何不问问看呢？”

刘老觉得韩老说得有道理，苏景辰愿意自然是最好，即使不愿意，他们也该彻底断了唱戏的念头。

洪老却显得犹豫不决，眼神更加暗淡，思索半天后说道：“我对少班主的为人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为人正直，重情重义。”

“你们没看到林老病危和去世时，少班主无论大小事都亲力亲为，他真是把林老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照顾！”

“有几个亲儿子能做到这一步，更何况是师徒？”

“如果我们几个老头子去求他，我可以保证，以少班主的性格，他一定会答应。但万一将来剧团还像以前那样萧条，我们岂不是耽误了少班主的前程？”

听了洪老的话，老人们又一次陷入沉默。

是啊，少班主前程远大，未来属于他广阔的蓝天，他们几个老人不该这样自私地束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