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枯荣禅功的秘奥

　　天龙寺中，四五位高僧神情严肃，待要说一些什么话。

然而，枯荣老禅师却始终无动于衷，道：“小和尚，老和尚也罢，总之仅是一具皮相躯壳罢了！”

“这位施主说我练功出了岔子，却不知是何故，有何见教？”

他不仅并不生气，反而语气平静，仔细询问。

五大本字辈高僧听言，均满脸惭愧，合十道：“师叔所言极是！我等执着称呼外相，落了下乘！”

一时间，其余人人人均摸不着头脑，怎地这位最大辈分的禅师对这小姑娘如此客气，对于称呼也丝毫不计较。

这五位本字辈高僧也是如此！

童姥见枯荣禅师不仅不动怒，反而认真询问，甚有修养，也不禁佩服了几分，道：“小和尚！你的枯荣禅功，非同小可！”

“可着意追求脸孔上的枯荣之功，在肉身脸孔同时显现出来，其实也落了下乘！”

“昔年我曾经见过一位老禅师，他体内枯荣二气相辅相成，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白天为荣，黑夜为枯！”

天龙诸多高僧听到童姥讲解枯荣禅师，神色惊讶，却也不明其中奥秘。

枯荣禅师武功精深得多，听到这番话后却神色大异。

他陷入沉思，思索揣摩良久，脸孔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道：“多谢女施主开示，为老衲解惑！”

“原来老衲这枯荣禅功确实练错了，险些耗费半生之功而无用，多亏施主提醒！”

叶青听到这处，隐隐有些明白，却不甚全解。

这时，回头一看，但见天龙寺前一株合抱粗的菩提树下，去年的落叶层层叠叠，化成腐土，滋养树根。

而大树却生长旺盛，叶片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落叶成腐土，滋养根部，绿叶枯黄后，却又落下。

冥冥之中，自然之气在此循环往复。

猛地内心一动，心中当即领悟了枯荣消长的道理，顿时明白了师父所说的的内功奥秘。

原来，枯为荣之始，荣亦为枯之始，此中道理，也符合道门中阴阳二气升降消长的规律。

他不禁面露微笑，看向枯荣，二人相视一笑，两人虽一个是佛门大师，一个是后进晚辈，却均恰好同时领悟了这内功中深奥无比的道理。一时间，虽未言语，却隐隐引为知己。

天龙寺诸多高僧，却是不明所以。

枯荣禅师这时客气道：“两位请进！”

童姥和叶青不再客气，随着枯荣禅师等高僧进到了天龙寺内。

来到大雄宝殿中后，枯荣端坐蒲团之上，其余人五大本字辈高僧也分坐两边。

童姥则是做到了枯荣禅师正对面，微微思索，道：“枯荣小和尚！”

“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我曾经见过你！指点你经文义理。”

这时，童姥又发出一句惊人言语。

其余众人皆惊骇不已，先前他们只是觉得这小小姑娘狂妄自大，但刚才这个年纪姑娘居然一言道尽枯荣老禅师的练功缺点，并且给予暗示指正，他们便知道此女非常人。

可这会儿，又开口称呼枯荣为小和尚，却让他们十分不解。

莫非……世间真有人有如此不老神功，二十岁美貌女体竟比枯荣禅师年龄还大不成？

枯荣禅师一时间也陷入疑惑，他数次被这小姑娘叫小和尚，隐隐听来却是有些熟悉！

这语气……倒是极像七八十年前一位故人？

可那人要活到如今，已有几乎百岁之龄，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美貌无比的小姑娘。

他纵然佛法高深，一时间却也怔怔出神，十分不解。

思索了良久，出声问道：“这位女施主！你究竟是什么人？”

童姥这时哈哈大笑，声音沧桑道：“小和尚！你昔年呆头呆脑的，没想到如今有如此成就！”

“你难道忘记了，七十多年前一个女子曾经给你讲解经文，与你师父空明禅师坐而论道！”

枯荣禅师这一惊非同小可，绕是他佛法精深，也站了起来，手指着童姥颤颤巍巍道：“前……前辈！您竟然还活着？？？”

一时间，他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倘若这个美貌姑娘是那位和他师父平辈论交的前辈高人，今年岂不是已经有接近一百岁。

可这姑娘年轻貌美，一条皱纹也没，内功再高深，难道真能不老吗？

童姥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自下山来，江湖中多年未走，昔年故人已经不见，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个小和尚！”

“小和尚，你也不必惊讶，我自幼练了一门神奇无比的内家至高气功，这功夫也有个称呼，叫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功夫有成，因此能够青春长驻！”

“唉……可惜你师父已经去世了，他何时去世的？”

童姥忽然询问。

枯荣禅师见这个小姑娘和昔年那位前辈一举一动，十分相似，神态表情更是一如既往，已经相信却是故人，道：“前辈！我师父已经去世四十多年！”

童姥听及此言，一时间满目怀旧之色。

这时，一旁诸多高僧却是满脸震撼之色，刚才从枯荣禅师言语中已确认，这位小姑娘还当真是枯荣大师的前辈，但这等不老神功实在叫他们难以置信。

内功再深，即便练至大成，也恐怕难有如此神功。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层出，真不禁叫人心生钦佩之意。

枯荣禅师恭恭敬敬地给童姥行礼，神色居然十分庄重，又道：“前辈！这位小友是您的徒弟吗？”

童姥听这话点点头，道：“不错！”

“我此生，只有这一个真传弟子！”

枯荣禅师听言，赞叹道：“前辈武学修为深不可测，小友年纪轻轻，居然都有如此浑厚内力了！”

童姥点点头，也不多解释，道：“我这徒弟，心性奇高，能在纷乱繁杂之中入定，是学佛学道的慧根之人！世间少有！”

“枯荣，你便和我徒弟切磋切磋，比试比试！不过，你需手下留情，他内力虽然不必你差，但练功时间不长，自然不及你纯熟！”

“这么多年了，正好我也看看你的功夫长进水平！”

枯荣禅师恭敬无比地道：“是！晚辈谨遵旨命！”

说罢，从袍袖中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叶青率先出手，两人便在此切磋武功。